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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因改造、生化人?生物骇客其实没那么神秘

2024-11-29 328

1989 年士郎正宗在讲谈社开始连载《攻壳机动队》的时候,他为我们描绘了这样一个世界。

在 2040 年一座虚构的日本城市新滨市,经历了第三次和第四次世界大战洗礼后,先进的科技已经可以将人类除了大脑外的所有身体器官用生化电子的义体代替,并将人类大脑改装成具网络功能的电子脑。上层社会和有经济条件的中产阶级人类纷纷进行义体手术,加装先进的电子脑,并用性能更高的人造义肢替换原有的身体器官──赛博格(生化人)已渐渐成为社会常态。

这个世界观在当时看来,是一个极大胆又富创意的设定,但随着 2002 年,人类正式揭开自身的 DNA 之谜,一场运动,正在悄然孕育。那便是──生物骇客运动(Biohacking)。

生物骇客运动正逐渐褪去神秘的面纱

实际上,没有人知道生物骇客运动的起源到底是什么,哪怕一向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出名的维基百科,对生物骇客运动的定义也只有寥寥几句。

生物骇客运动,指的是以实验性地使用、开发基因材料为手段,以人类的伟大复兴或犯罪为目的,不受常理和结果约束的一种行为。

实际上,生物骇客从 2005 年进入媒体视野发展到现在,已经逐渐分化为两个不同的社会运动分支:DIY 生物学运动(Do-it-your-self Biology) 和研磨者运动(Grinder):DIY 生物学运动,指的是透过类似“开源”手段,让普通人不需要依靠大学实验室也能进行更深入的生物学研究和实验;研磨者运动则更激进,透过把一些外置装置植入人体,来改善、增强人体机能。

▲ 研磨者运动把 LED 植入手腕。(Source:Motherboard)

虽然这两种运动一个是基于基因层面,另一个是基于功能层面,但这两种运动其实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一件事,就是借助外力,探索和改变生物体原本的结构。

说到这里,你可能会觉得生物骇客是一群从不抛头露面的宅男宅女,常年浸泡在地下室、实验室,身着巨大、看不见脸的生化服,与瓶瓶罐罐为伴。但实际上,现在的生物骇客运动已不那么高深了。

▲ 现在,你可以透过多种方式涉足生物实验领域。( Source:Genspace)

从 2012 年开始,随着可穿戴装置成为热门,人们对生物骇客运动的关注度与日俱增。毕竟,大部分新来者首先接触到的,就是自我量化这个概念。而这,往往也是大部分生物骇客“觉醒”的第一步。

▲ 网络上对生物骇客的讨论热度。

与这一潮流对应的,则是硅谷对生物类创业公司的热中。这进一步推动了生物骇客运动的相关产业从地下逐步走向正规化、产业化。

据统计,仅仅在北美,就有 44 家生物骇客实验室,在亚洲、东南亚和大洋洲,注册实验室达到 17 家。在商业领域,也陆续有公司开始允许员工植入 NFC 芯片,来替代传统的指纹辨识和打卡。

生物骇客运动,是对传统科技秩序的挑战

尽管在外人看来,这些执著于对生物体进行改造的怪人都很疯狂,但在参与者看来,这些行为就和身体打洞、纹身一样,只是加些高科技“佐料”而已。如果从更宏观的角度来看,对他们来说,生物骇客是一场在生物学领域掀起的民主化运动。

因为传统意义上的生物学研究(不管是对生物体本身的研究还是自我探索和改造),都严重依赖准入门槛极高的实验室。但随着生物骇客运动的出现,让每一个人都有权利、能力追寻自己的好奇心,并最终透过专业的设备,以尽可能平易近人的价格,满足在生物领域的好奇。

这就与 1970 年代的电脑普及运动很相似,当电脑还是大型机构和军方广泛使用的工具时,乔布斯和沃兹尼克的 Apple II 凭借普通人尚能负担的价格和并不复杂的可编程性,彻底引燃了人们对个人电脑的热情。

▲ Apple II 把电脑引入大众市场。(Source:By Marcin Wichary (http://www.flickr.com/photos/mwichary/2151368358/) [CC BY 2.0], via Wikimedia Commons)

而生物骇客运动现在在做的其实也是类似的事,只不过,这次他们想要推动的,是人类对自身的觉醒和探索。

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

然而遗憾的是,尽管生物骇客运动的理想是如此丰满,但现实往往极其骨感。阻碍生物骇客运动进一步发展的因素,依然很多。

其中最主要的因素,就是资金。自行搭建一个可工作的实验室依然需要大量资金投入。其中有能力的生物骇客往往选择众筹,在 Kickstarter 上筹集资金。但这些资金在生物学领域来说,还是杯水车薪。据报导,美国著名的骇客实验室 Genspace 在 2013 年筹集了 10,479 美元用于日常维护,而传统生物制药公司在研发方面的投入,平均来说,是 260 亿美元。

▲ 生物骇客运动所倡导的简易实验室。(Source:Labiotech)

除了资金以外,另外一个困扰生物骇客运动普及的问题就是专业性。学习如何实施一个双盲测试,甚至简单的计划和分析数据,可能就需要花费一个人几年、甚至 10 年的训练来习得。尽管现在对外开放的骇客实验室以教学为主,但依然需要维护者花费大量时间和经历来了解生物学研究如何运作。

▲ 设计师正在利用 Genspace 提供的设备进行研究。(Source:Dutchcultureusa)

说到专业性,那么另外一个问题也不可避免,那就是安全性。一般普通大众,得知自己的邻居正在筹建自己的实验室,那么他们的第一反应,往往就是害怕和担心。尽管生物骇客在这方面已达成共识,要在遵守当地法规和安全操作规范的前提下试验,但也有人担心,仅依靠自律完全不够。因此,也有很多生物骇客开始呼吁从法律层面上对生物骇客运动进行一定的监督,避免发生意外。

生物骇客运动,真的远离我们的主流文化吗?

尽管有诸多限制,但不可否认的是,现在我们已在不知不觉中,开始接纳生物骇客运动的最核心观点:应该重新认识自己身为人类的本质。从最初的运动手环,到量化自我的风潮,再到小范围内流行的基因测序,这些无不代表身为普通人的我们,重新审视自己。而这,就是 DIY 生物学运动倡导的核心理念。

此外,当我们不理解那些狂热到把 RFID 芯片植入身体的研磨者运动实践者时,是否曾想过,我们手中的装置,是否也可以算得上外化身体的一部分?就像人类学家 Amber Case 在 TED 上所说,人类越来越依赖手机的现在,其实已经朝着适应网络,迈出了自我改造的第一步。

尽管生物骇客运动就现在来看,依然是噱头大于实质效用,但随着科技发展,我们应该意识到,人类与科技的融合是不可阻挡的趋势;而生物骇客运动中那些狂热者推崇的改造生命体自身,只是朝着可能的未来迈出试探性的一步而已。

可是身处历史洪流之中的我们,无法知道这一步,到底迈向的是更美好的未来,还是恐怖的深渊。这就像几千年前的人类驯服火种时,疯狂又充满希望。

(本文由 爱范儿 授权转载;首图来源:pixab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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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3-14 01:3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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