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积电南科 3 奈米新厂于 11 月 24 日举行上梁典礼，缔造另一个先进制程里程碑；说巧不巧，就在上周传出三星将砸重金推动次世代芯片事业，并力拼与台积电在同一年（2022 年）实现 3 奈米量产。在不到两周的时间，两强相继揭露新一世代制程的最新进度，颇令人玩味。
尽管，目前台积电在各方面都位于制高点，但面对敌手的野心，以公司追求技术领先、稳健成长的性格来看，想必不会轻忽大意。究竟，市场是如何看待这场战局？未来又有什么观察重点呢？
台积电 28 奈米缔造黄金年代，抢蘋大战胜出
回顾过去台积电与三星在晶圆代工市场的竞争与纠葛，其实可以看到一些脉络。过去三星每每感受到压力之时，都会想要抄捷径、抢快致胜，但以最后接单的成果来看，几乎都以失败告终，其中，最经典的莫过于 2014~2015 年的“抢蘋大战”。
苹果采取双供应链，台积电在 2011 年量产 28 奈米制程，也创造史上称霸最久的一个制程世代，之后循序渐进推进到 20 奈米、16 奈米，也靠着 20 奈米抢下 iPhone A8 处理器订单；当时，感受到压力的三星为了抢回 A9 订单，则选择跳过 20 奈米、直奔 14 奈米，以此对战台积电的 16 奈米。
当时，苹果采取双供应链策略，之后市场却传出三星代工的芯片效能不如台积电的消息，而台积电则靠着良率及功耗的控制优势，尔后获得 A9 处理器的追加订单；在此之后，台积电成为苹果多款产品的独家供应商，反观三星却再也啃不到苹果，在市占率上更是节节败退，只能频频放话要弯道超车。
而近次的 7 奈米之争也几乎是如出一辙，三星选择在 7 奈米制程直接导入 EUV（极紫外光），而台积电则是先推 7 奈米 FINFET，再推 7 奈米 EUV（N7+）。以结果论来看，台积电 7 奈米家族目前占营收比重已达到 3 成以上，反观三星 7 奈米却是良率欠佳的消息频传，甚至传出 NVIDIA 旗下 GPU 新品计划抛弃三星 8 奈米，回头拥抱台积电 7 奈米。
再看到台积电 5 奈米制程，则复制了 7 奈米的成功经验。据供应链透露，目前 5 奈米月产能约 8~9 万片，2021 年上半年将拉升到约 10.5 万片 / 月，全年营收占比将达到 20%；集邦拓墣科技则预估，三星与台积电在 5 奈米世代仍有约 2 成产能的差距。
台韩 3 奈米战术大不同，优势怎看？
台积电在先进制程市场持续惨电对手，那下一战，又会是怎样的战况呢？据公开资讯来看，台积电 3 奈米确定选择沿用 FINFET（鳍式场效应晶体管）架构，而三星将改采 GAA（环绕式闸极结构），两强战术大不同，更增添了可看度。
业界人士分析，台积电过去之所以能扳倒三星、吞下苹果大单，关键在于“求稳不求快”。他说明，台积电以 28 奈米打好地基，而 16 奈米则是在 20 奈米制程基础（即线宽不改）上导入 FINFET 架构，在既有基础上求突破，以减少制程上的变动，更可有效掌控研发与各项生产变数。
而这样的策略同样能延伸到 3 奈米。事实上，自 2012 年英特尔（Intel）率先在 22 奈米采用 FINFET 技术后，全球主要晶圆厂就以此互相较劲，一路延续到 5 奈米。对台积电而言，这些年所建构出的生态系统已相当成熟，由于 3 奈米可沿用部分验证过的 IP，对 IC 设计客户来说也更省事，在架构不变、效能提升的状况下，相对具备成本效益。
而三星计划采用的 GAA 架构，据称可更精准地控制通道电流、缩小芯片面积、降低耗电量。业内人士表示，GAA 并不是近期才出现的新技术，且 Performance 更好是众所皆知，只是过去都停留在实验室阶段，量产的难度相当高。
他说，由于 4D 的 GAA 制程较 3D 的 FINFET 更为复杂，必须克服更多的残质（residue）、地心引力等挑战，需仰赖业者的生产经验与制程精密度。而三星有良率不佳的黑历史，加上原本公司早前就曾发豪语要在 2020 年量产 GAA，目前已比原先规划晚了两年，未来是否可顺利克服难关，仍有待观察。
据了解，台积电虽不在 3 奈米导入 GAA，但据供应链透露，台积电早就投入 GAA 的研发，且已拍板 2 奈米将采用 GAA 技术为基础的 MBCFET 架构。分析师则认为，对晶圆代工业者来说，比的不会是技术有多新、有多快，而是对制程与技术的掌握度，才能保有优异良率并达成量产目标，与客户互利双赢。
台积电今年业绩估超标，明年续看成长
回到需求面来看，台积电向来是按照客户需求扩产，台积电董事长刘德音日前公开露面时指出，当 3 奈米进入量产时（预计 2022 年下半年），届时产能预估将超过每年 60 万片 12 吋晶圆。据供应链消息，2023 年 3 奈米月产能将增至 10.5 万片，一如往常，将由最大客户苹果抢下头香，而 AMD（超微）、高通也将随后跟上；至于 Intel 也有合作方案在进行中。
分析师指出，三星就算能如期推出 3 奈米 GAA 制程，先撇开良率疑虑不说，由于公司除代工外，也有生产自家产品，想要抢回苹果大单的机会相当渺茫，重要客户可能只有自己、NVIDIA 与高通。而台积电一向秉持“everybody`s foundry（大家的代工厂）”，不与客户竞争，相对具有优势。
以 5G 手机为例，尽管美国总统大选落幕后，外界预期拜登团队或将放宽对中国制裁力道，不过，华为 5G 手机能不能重返市场还是未知数，因此在高阶手机战场里，几乎只剩三星、苹果两强捉对厮杀，苹果更不可能把重要武器交给敌手生产。
整体来看，法人认为，从技术、良率、营运管理能力与客户关系等多层面来看，三星还看不到台积电的车尾灯，这次弯道超车大计恐难成。在业绩展望方面，客户对台积电先进制程的需求续强，加上中芯转单效益显现，带动 28 奈米制程也呈现罕见满载，预期全线产能大开热况有望延续到至少 2021 年上半年，2020 年营收成长 30% 超标已无悬念，2021 年则有望维持双位数成长。
（本文由 MoneyDJ新闻 授权转载；首图来源：shutterstock）
延伸阅读：
- 三星少主李在镕亲访 ASML，追赶台积电 EUV 产能
- 台积电与三星的竞争，由先进制程扩展到先进封装领域
